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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置

重置

【我不知道母后收藏了什么黑石晶。】代理魔法界女王位子的菈琪·宝拉吉尼丝·夏洛特,身为魔法界第二公主的她在姐姐逝世后再度得知母后去世的消息,逼不得已当上了代理女王,稳住了整个魔法界。

原世界的事情搞得整个魔法界不安定,谁知下一秒会像原世界一样消失,整个魔法界处于不安状态中。

【嗯,很好,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雨夜坐在皇宫宫廷宴会厅的主位席上,本是只有女王陛下才能坐的位子,单手撑着下巴懒散的眼神直直盯着位下的菈琪。

弹指,站在菈琪身后不远处一左一右的两位侍女脚底出现魔法阵,瞬间去整个被火焰燃烧成灰。

菈琪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愤怒地从长袍中拿出权杖,抬手使出攻击。

雨夜微微眯起眼睛,一个微小的魔法阵出现在菈琪手上,强势的风立即把菈琪手中的金色权杖给削成了碎片。站在大门处的两个侍卫不知何时已经被冰冻,整个大厅在巨型魔法阵出现的瞬间冻结起来,零点冰度以下的温度让菈琪不由得颤抖起来。

雨夜站起身,脚底踏冰目光直直地对上了菈琪愤怒的眼神,轻声却带着威严地开口,【黑石晶在哪里?】

菈琪觉得很冷,整个人大幅度地颤抖着,嘴唇泛白,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却依然倔强地回答,【我不知道!】

雨夜冷着脸,一步一步往菈琪的方向走去,斗篷上结瞒了冰霜,每一步的移动都会造成冰霜的掉落,雨夜伸出冰冷的手,用力地捏着稍微矮自己些许菈琪的下巴,【对于评议会,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菈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呼了口气,抱紧了自己,【我只知道评议会和夏洛特家族的关系很好……】

【你母亲和评议会进行了交易,用魔叶换取Aria学院黑塔的黑石晶,这件事情你知道吗?】雨夜问。

【我不了解。只知道……一个月前,母后似乎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威尔拉,然后……】顿了顿,菈琪冷得几乎开不了口,咬了咬下唇,刺痛让她稍微回过理智,继而把剩下的话说完,【威尔拉再也没有回来过。】

雨夜稍微让周围的温度上升,松开菈琪,往后退了一步,【你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吗?】

菈琪稍微缓了口气,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低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偶然看见的,母后也没告诉我。】

解除了魔法,雨夜低下头深思了一会儿,认为夏洛特不可能会把威尔拉留在魔法界,肯定是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该死的!现在雪镜没了,又不能去拜托轻离帮忙找,怎么办呢?

脑海中闪过那温柔的身影,飘逸的长发,深入人心的歌声。

喔!拜托,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再一次……雨夜心里祈求着,祈求着内心深处的回应,因为他知道只要在努力一下,祭就能幸福了。

然后,他陷入了黑暗。

【嘿!】有人轻怕着他的面孔,嬉笑的语气,带着些许戏谑。

他反射性地抓住了那只手,然后睁眼对上了含笑的双眸,就像最初那样,温柔的、和蔼的、亲切……温暖……

梵吣将躺在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微笑地开口,【其实我并没有死。】

雨夜盯着梵吣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我知道……】

这里已不再是每次与梵吣相遇的空间,没了温馨的房屋,没了秋千也没了歌声,这里有的只是一片纯白。

这让他想起了无之空间。

【比紫晶之王还要早知道,还是……】雨夜还没说完,梵吣嘿嘿嘿地笑着用手捂着了他的嘴巴,轻盈的身躯在白色的空间里似乎没有重力,就那样坐在了他的旁边,动作亲昵,语气温柔间带着戏谑,【你说呢?当然是我先知道啦!】说完这句后,梵吣松开雨夜站起来朝上轻轻一跃,身躯在空间里漂浮着,梵吣飘来飘去地笑说,【我是谁啊?我可是所罗门哦!】

无奈地看着上空的人儿,雨夜轻轻一叹,【那你之前的都是骗我的?】想起梵吣先前还说着自己的身世,说着自己的遗憾以及悲伤,雨夜再次叹气。

梵吣的动作停顿,飘到雨夜面前认真地开口,【不,作为所罗门的我出生在杀手家族的事情都是真的,喜欢音乐也是真的,唯一骗你的大概是我说自己能听见心声这件事吧,我骗你的,我根本听不见你的心声以及想法。】

【但你的聪明早就估计到所有事情。】雨夜对于所罗门只有无奈和无奈。

【当然!】梵吣……不,所罗门沾沾自喜地笑着,【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以这种状态和你见面。】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告诉我。】雨夜看着自己手上无法愈合的伤口,抬眼无奈地看向所罗门。如果所罗门一开始就告诉他支持他的计划,他就不会派人去杀所罗门,鸣崎也不会捡到所罗门所留下的围巾,然后所罗门也不会以这种灵魂状态与他见面,只能在梦里见面。

灵魂附属,千亿中本质魔法的一种,属于较为低级的本质魔法,却被所罗门给获得并且发挥得淋漓尽致。灵魂附属是在人死后才会启动的魔法,灵魂本身能选择附属在一件物品上,然后再也不能转移去别的物品。当然灵魂也可以选择直接去轮回之道。很少人会使用灵魂附属这种本质魔法,因为物品被人捡到在梦境里相遇,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恶鬼附身,所以灵魂很快就被赶出附身品,然后去轮回之道等待轮回。

所罗门就是在死后附属在围巾上,然后猜准了鸣崎一定会捡她回去,所以就等待着他去接近她。

【那天我本来就是想去告诉你我愿意协助你的,可你一个毛孩太心急,竟然就派人来杀我,我也只好将就将就,迁就你这个毛孩了。】所罗门说话的语气就是一副「你要打我我也无奈地被你揍啊,怎么就怪起我了呢!」这样的语气,然后又说,【哼哼哼,要不然你认为我一个所罗门怎么可能会输呢!】所罗门说得一副「我就是拽!」的样子,让雨夜忍不住怀疑其实所罗门有自恋的性格。

不,肯定是有!

【那你肯定知道黑石晶在哪里吧?】雨夜懒得继续和所罗门废话。

【我估计还在皇宫里。】所罗门倒是很爽快地回答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女王陛下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威尔拉的事情估计也只是来混淆你。】

【哦好,谢了。】雨夜站起了声,刚闭上眼睛要离开梦境时,所罗门拉住了他的手,【毁灭之匙,你会后悔的。】

在我睁开眼惊愕万分地看着所罗门在我的眼里变得模糊,直到回到现实我依然无法理解所罗门话中的意思。

然后迫不得我去想其他事,我回过神来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我能听见声音,想必是有人蒙了我的眼睛,锁住了我的双手双脚。

啧,还没得到教训吗……

即使不使用任何动作,他都能使用魔法,这就是为什么人称他为传说中的魔法师。

用风魔法将蒙着眼睛的东西给切开,雨夜眨了眨眼,困着他双手双脚的锁链在风魔法的强力切割下依然没有一点破碎的痕迹,这让雨夜很惊讶,毕竟他的魔法可是高强得连评议会的高级防盗指纹锁门都能切开,可这锁链……

雨夜扫了一眼周围,四处一片漆黑,偶尔传来滴水声,剩下的就只有寂静。

【啧!没想到皇宫里面竟然有这种地方。】想了想自己也挣不脱锁链,雨夜干脆点用风魔法把双手双脚砍下,无与伦比的痛让他疼得飙泪,失去双足的他倒了下去,幸亏自我恢复力强的他很快就自行止住了血,但脱离的身躯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粘合上来,想必是那锁链的问题。

忍着痛,雨夜用风魔法支撑着自己破碎的身躯到门边,用风魔法和火魔法结合直接炸开了门口,然后一整排枪支口对准了他。

【你完了,毁灭之匙。】菈琪站在最远处一副居高临下地看着雨夜,她身后是夕阳西下。

雨夜眯起眼睛,心想着:已经这个时间了……

视线放回菈琪身上,雨夜突然想起自己可是见证过菈琪出生的,现在看看眼前的小妮子已经这么大了,还肯派人拿着枪支指着他,真是有种古怪的感觉。

不过……就是失去了双手双脚,他依然不负传说中的魔法师这七字。

……

看着抖着身子倒在地的菈琪,雨夜淡漠地注视着对方,身后是一整排身躯已化成灰只留下扭曲狰狞面部的头部,不忍直视。

雨夜想说些什么话,可不适感突然涌上,他侧身吐出了血,眼里满是混乱。

一道身影出现在雨夜面前,紧张地抱着雨夜,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不安,【怎么样?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雨夜看了眼出现的初剑,再看了一眼菈琪,使用风魔法离开了着混乱的地方。

初剑焦急地追随着前方那不知道要去哪儿的身影,飞着对方旁边急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一个人的,我帮你去找了黑石晶,所以……】初剑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手掌上躺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石头。

雨夜停顿了下来,理了理有些混乱的思绪,想伸出手去摸摸黑石晶,但……他没了手。

初剑心疼地再次抱住了雨夜,低声安慰,【没事的,我现在去把你的身躯拿回来……】

看着初剑像风一样消失在眼前,雨夜也不打算等她回来,直接打开了魔法传送门,回到了Aria学院。

一路飞回黑塔,雨夜都没有听见战争该有的爆炸声打斗声,很安静。

路西法惊讶地看着回来的人儿失去了双手双脚,戏谑地笑着从对方的袍子里拿出了黑石晶,【哟,去一趟怎么就没了手脚呢?】

【少废话,做好你要做的事情。】雨夜白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了一旁似乎很失落的拉斐尔,开口询问,【怎么了?】

拉斐尔看了眼雨夜,没心情地抿嘴转头继续自己的沉思。

乌利尔走了过来,已缩小身躯的它淡淡地开口,【Aria学院的人投降了。】

【不意外。】路西法在就等于胜利的旗帜升起,只不过他想也太慢了,【拉斐尔怎么了?】

【和拉贵尔打输了。】这样说完一句,不给雨夜开口的机会,乌利尔继续开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雨夜笑了笑,没回话。

初剑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包袱,看着对方气喘喘的样子,想必要解决那锁链是麻烦了些。

看着破碎的身躯自动粘合了上来,要等神经和恢复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不碍事。

雨夜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路西法正在解除黑塔的封印,思绪却是一直回首着过往。

然后,一个樱花瓣掉落在他腿上。

雨夜眨眼,一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樱。】淡淡地叫了声对方,雨夜嘴角挂着浅笑。

一如记忆里的模样,白色的宽副系着粉色的半巾带,永不改变的样貌以及身上淡淡的樱花味,神圣地让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一双眼睛总是如此淡漠,容不下任何人的身影。

【毁灭之匙,你违反了当初所立下的誓言。】樱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语气非常平静,但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到话语里的杀意。

雨夜勉强站起身,未完全愈合的双脚剧烈颤抖着,可他还是坚持地站了起来,【我知道。】

樱没有移动,就那样站在原地无视了其他人只和雨夜对谈,【蝶支撑不了多久,托你的福。】

【我知道。】雨夜回答,眼里满是无奈。

【蝶不惜一切都要让我过来找你,你可知道吗?】

【我知道。】

樱花微微垂下眼,随即整个人出现在雨夜面前,抬脚就狠狠地踢在雨夜的腹部,伸手就掐住了雨夜的脖子,高高抬起,眼神凌厉地瞪着对方,【你说你知道,那你究竟知道什么?】

一旁的初剑瞪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她不能去阻止樱。

樱的视线转向路西法的方向,冷声道,【路西法,停止。】

绑了双马尾的路西法轻声笑了出来,原本正在进行解除封印仪式的手缓缓地放下,黑塔顶上的黒石晶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路西法转过身,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样子直直地对上樱的眼睛。

【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凭你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在大人身边打杂的神祗。】路西法可不像其他人,它都能违反唯一神了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神祗呢,况且……【神祗是不能插手世界的吧。】

樱将视线放回雨夜身上,淡漠地开口,【我不插手世界,我只插手他。】

路西法耸了耸肩,倒是初剑一听见神祗是不能插手世界这话,立即变成剑刃攻击樱。

樱只是瞄了一眼攻击过来的剑刃,一堆樱花瓣就凭空出现地将剑刃给包围住,然后剑刃整个重重地跌在地上,就算挣扎也无法逃脱相似磁铁一样顽固的樱花瓣。

【毁灭之匙,你究竟明白了什么,知道什么。】樱冷眼看回了雨夜,最不爽的就是对方竟然还笑得出来。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毁约的。】雨夜挂着浅笑,眼眸里透露着满满无奈。

樱丢开了雨夜,双手放在身侧周围开始缓缓起变化,樱花味弥漫着空气中,越来越浓。

一堆又一堆的樱花瓣出现在空气里,围绕着樱飘舞着。

【下午好哦,樱。】一把声音突然打断进来,只见路西法嘴角勾着戏虐的笑,随后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墨绿色的瞳眸,红白色的祭服,一头黑色短发的女孩就这样凭空出现,冷笑着开口,【我不准你不碰我的人。】

【阿瑞比……】樱冷淡地吐出三个字,周围的樱花散尽,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樱花味。

雨夜站起身,朝被称为阿瑞比的女孩点了点头,便走到路西法旁边拍了拍路西法的肩膀,【继续。】

阿瑞比瞄了眼雨夜的方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樱面前,【回去告诉蝶停止战斗,你们已经不需要接触和世界有关事物。】

【是毁灭之匙指使天使一族攻打我方居住地的。】樱不能原谅背叛者。

【所以呢,你要反抗我?】阿瑞比冷冷一笑。

樱垂下眼,往后退了一步,身影随着樱花的飘落而消失。

待缠绕在身上的樱花消失,初剑立即变成人形在阿瑞比面前单膝跪下,【初剑见过阿瑞比大人。】

阿瑞比伸出手轻轻地揉着初剑的头发,小小声类似喃喃自语地开口,【我不能啊……】

初剑猛地抬起头,满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阿瑞比大人,你说什么呢?】

【我怎么能在他用生命描绘出来的世界里苟活呢……怎么能……为什么我,连他也要失去。】阿瑞比并没有听见初剑的话,只是紧紧握着双拳,思绪全都在自己的世界里。

初剑并不明白阿瑞比的话,可阿瑞比悲伤的表情感染了她,她站起身紧紧地将眼前的女孩抱住,亲亲阿瑞比的碎发。

雨夜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初剑和阿瑞比两人,身旁的路西法挂挂着戏谑的笑开口,【毁灭之匙,其实你很幸福。】

【我去办些事情,你看好封印。】雨夜丢下这句话,使用风魔法立即飞离原地。

路西法看着那飞远的背影,踏步走到拉斐尔旁边,眼神却飘向乌利尔,【嘿,故友。】

乌利尔仅仅瞄了一眼路西法,便别过头假装路西法的不存在。

【真是傲慢呢,米迦勒那家伙性格应该会更糟糕。】背靠着拉斐尔,路西法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法阵出现在上空,几个身影缓缓坠落。

看到那散发着神圣气息挥着翅膀飞下的身影,路西法轻轻一叹,【说曹操曹操就到。】

米迦勒将身躯变成人类的大小,收起翅膀沉默地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最终视线放到了阿瑞比身上。

跟着下来的有千音和悲乐宇一众人,千音来回扫视着在场的人依旧没看见那人,心底很是失望。

已和初剑道别的阿瑞比看着这么多人出现,无声无息地隐去身影。

气氛陷入尴尬。

雨夜乘着风魔法来到了黑馆后院,一个身影已在柳树下等他。

雨夜降下去,刚解除魔法要抬手打招呼时,眼前的女生就气冲冲地朝他吼,【太慢了!】

他愣了愣,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女生朝他发火。

左欣踩着高跟鞋走到雨夜面前,看见对方的呆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及无礼,有些羞愤地踹了踹一旁的大箱子。

雨夜摸了摸后脑,看向了左欣脚边的箱子,箱子的上方雕刻了「ME」l两个大字母,雨夜悠哉悠哉地打开,拿出一包血包就打开慢慢地喝起来。

【匙先生,原世界……】左欣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随后便直起身板,【原世界现在只剩下东南亚和几个欧洲地区剩存,估计再过不久东南亚地区也会渐毁,ME公司的所有文件已转移到匙先生你所指定的地方。】

雨夜笑了笑,满嘴鲜血,【你喜欢怎么做就好。】

听见雨夜这样简单一句,左欣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雨夜伸出手,一掌直接拍在左欣的额头上,【这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只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身体里流动,左欣疑惑地摸了摸额头。

【魔法界女王的光辉。】在夏洛特消失前他吸收来的,否则若女王的光辉无人继承,那先前他说的那些空中列车就会很壮观的坠落,而且他还没确定菈琪是不是一个好的女王,毕竟他不能正如夏洛特所要的那样把魔法界让给夜零和依迈雅,因为夜零和依迈雅根本没接触过当王者的责任,【所以就暂时拜托你当一下魔法界女王了。】

【什么?!匙先生这样太……】左欣握紧拳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站在原地跺脚,【这可怎么办好啊!】

悠闲悠哉地喝着鲜血,雨夜拍了拍左欣的肩膀,【安啦安啦,我安排你置放文件的那房间不是有个柜子吗?柜子最上方放了一叠你要做的事情,在那之后你就会完全明白。】

【匙先生!别说得这么含糊!】左欣抓着雨夜的双肩摇晃。

雨夜只是耸耸肩,有些感叹地开口,【Aria学院医疗班的血库快没血包了……】

左欣正想叫雨夜不要扯开话题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盗了医疗班的血库?】轻离直直看着雨夜,眼里满是失望的神色。

【我们才……】左欣想反驳轻离的话,可雨夜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一个转移魔法阵直接将她送出绝对结界外。

【神祗所立下的绝对结界下来去自如完全不用授权,你们可真会闹。】雨夜在之前就察觉到有人能在神祗的结界下来去自如,而那些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爱莎(记录者)和轻离(神的失败作)

轻离走上前,看了眼箱子里满满的血包,怒火中烧地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雨夜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扯开一个笑容,【嗯,我盗了。】

轻离伸手夺走雨夜手上已被喝了三分之四的血包,狠狠地摔在地上,抓着眼前人肩膀吼道,【为什么?!】

雨夜甩开轻离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紧了身上的斗篷,【你很奇怪咧,我都给了你想要的答案,为什么你还要知道那些可笑的谎言。】

【Aria学院都已经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轻离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血液捐出去。

雨夜没回答,只是笑着不打算和对方解释这样多。

如果轻离了解他,肯定不会这样质问他。

抬手,一个魔法阵出现在轻离脚下,雨夜本是想让轻离和左欣一样直接转出Aria学院,可轻离不是吃素的,直接一脚踏坏魔法阵,雨夜有些可惜地苦笑。

【竟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把这箱子带回医疗班,早点让医疗班复活那些死去的人。】雨夜踹了踹大箱子,这本来就是让左欣带来给Aria学院的,他可不打算带走。

轻离看了雨夜许久,拿起大箱子就直接用移动符去了医疗班。

松了口气,雨夜慢慢地走出黑馆后院,眼下这种情况已经快要完成所有的事情了,所以他不打算使用风魔法回去,毕竟力量消耗越小越好。

可没想到竟然会遇见殿下。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轻柔的声音淡淡地在空气里传开,踏着无声脚步的人看着不远处停下脚步的背影,眼神清澈。

雨夜浑身一震,颤抖着身子缓缓转身,只见殿下挂着明朗的笑容看着他,就有如记忆里的那般清澈的眼睛,雨夜不自觉想起了明月死前的那抹笑。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雨夜缓缓地开口,若眼前的殿下真是……

【白居易的《夜雨》。】殿下……不,应该是说明月笑着说,【阿瑞比给了我前世的记忆,我记得了,雨夜。】

当初明月和他最爱哼的一首诗就是白居易的《夜雨》,明月就是用这首诗来给他取了名字,雨夜。

雨夜看着明月走上前,脸上挂着自信又带有点傲慢的笑说道,【我不会阻止你,我会在你死后活到很好,活到更好!让你看看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

听了明月这段话,雨夜突然热泪盈眶,伸出手将明月抱紧,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

良久,明月才开口,【我真的不想你走。】

雨夜的回应是将明月抱得更紧,若能他也想和明月一起生活,若能……

【明月……我要走了。】轻抚着明月的头发,雨夜松开手。

明月抓紧雨夜的斗篷,低着头点头。

【不要恨我,不要爱我,就当风没吹过,我没来过。】雨夜毅然转身,离去。

明月抬起头紧紧盯着雨夜的背影不肯眨眼,生怕一眨眼雨夜的身影就会消失,她承受不了那种痛。

直到,雨夜的身影在她眼里模糊了,她才蹲下身捂着面孔放声大哭起来。

而不远处的大树后,轻离默默地留下一声叹息,潜入黑暗中和一直在黑暗中隐藏身影的爱莎一起离开学院。

【开始吧!】雨夜站在黑塔和白塔之间的中间点,巨型魔法阵以他为中心开启,大得越过了黑塔和白塔的边沿,魔法阵上只有他一人。

站在魔法阵外的路西法咬着从不知从那里拿来的棒棒糖,旁边站着已回来的一众天使们。刚才跟着米迦勒回来的千音和悲乐宇一众人早已被送出Aria学院。

两座高塔泛着鹅黄色的光芒,零零的星光在雨夜身边转绕着,高塔上的两个石晶泛着强烈的光芒,魔法阵的线路不停转换。雨夜身上的斗篷被强风吹得飘散,他举起没受伤的手,抓起斗篷里隐藏的银杖再度不留情地割下伤痕,一瞬间大量的血液流了出来。

黑塔和白塔的石晶飞下,围绕着魔法阵不停地转绕,某种崩裂的声音响起。

雨夜将银杖收回后,打开双手然后再度合上,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遍,两个石晶飞到他两手的掌心中间,最终融合成一粒黑白相间的水晶球。

双手握紧水晶球,吸收着水晶球里强大的力量以及神祗当年所布下的封印,雨夜咬着下唇,眼角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指甲间也流出血液。

魔法阵外的初剑急得在原地跺脚,反而是旁边的路西法眯起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绝对的结界开始渐渐褪色,周围的景物开始消失,天空逐渐变黑,随后风势变大,空气里的精灵们在慌张地四处逃窜。

黑暗笼罩了Aria学院,唯独魔法阵的范围你泛着突兀的光芒,远处传来的尖叫声逐渐变小,然后一切堕入黑暗。

路西法、天使们还有初剑站在黑色半透明的圆形结界里,静静地看着Aria学院在十几秒内就只剩下黑塔和白塔这边的区域,而以外的黑色空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西法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神祗擅自在世界里创造学院「大人」没有惩罚吗?并不是因为有毁灭之匙身份掩盖的缘故,而是这里是阿瑞比!哈哈哈哈,只有在阿瑞比的地方里「大人」才不会察觉。】

但Aria学院里根本没人知道Aria学院本身就在阿瑞比,从一开始只是流传着「Aria学院在新世界」或者是「Aria学院不在新世界,而是在边界」什么样的传言都有,只是没人会想到会在阿瑞比。只要从Aria学院的大门离开就会直接转送到商店街,这也是神祗所设下的转送点,和雨夜所使用的魔法阵传送大门差不多。而雨夜在初剑的店所破坏的那个封印就是神祗的转送点,这下子只要有人从Aria学院出去,就会直接堕入阿瑞比,当然也有例外,就如爱莎和轻离他们能直接转送出去别的地方,但在绝对结界立起的情况下,普通的移动符或魔法转移是无法使用的。

【阿瑞比怎么能容许神祗在它的地方建立学院。】初剑看了眼路西法,再度扫视了黑色的空间。

【当然能容许!协助神祗的可是阿瑞比的宝贝,毁灭之匙啊!神祗那些家伙早就策划好要利用毁灭之匙的,只是没想到现在会被毁灭之匙给背叛。】路西法盘腿坐了下来,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雨夜按着心口处吐出了一口血,抬起手背抹了抹嘴巴,手上失去光芒的水晶球无用地被他放开,脚下的魔法阵也渐渐褪去,黑塔和白塔逐渐消失中,然后雨夜整个人堕入黑暗。

不懂为什么,他在这黑暗的阿瑞比中毫无恐惧以及害怕,反而是感觉温暖以及熟悉,仿佛婴儿正被慈母的大手抚摸着,他好想就这样一直堕落下去。

【你是白痴吗!】随着怒吼声传来,雨夜猛然睁开眼,刚才所有温暖以及熟悉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面对现实。

他看见了一脸气败坏的拉斐尔,然后视线越过拉斐尔,放到了后方的加百列身上。

加百列的翅膀染上了些许黑色,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流下的冷汗暴露了加百列此刻的情况。

越过拉斐尔等人,雨夜瞬间了然是加百列把他带上来的,走到对方面前伸出手。

【跟你……没关系。】加百列站起身,收起翅膀。

初剑走到雨夜旁边,伸出双手抱着雨夜,暗红色的双眼透露着些许不安。

雨夜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路西法,轻轻地开口,【送我去断脉山吧!】

路西法勾唇一笑,【乐意至极。】

轻离在几个小时前从世界之始出来,连允许他去见雨夜,可爱莎必须作为监督者跟去。他本来是想直接见到雨夜然后和对方道歉的,可他竟然听到了雨夜和另一个女人去偷盗Aria学院血库的事情,这让他非常愤怒以及……失望。明明Aria学院已经投降,一堆人等着要被复活,可是雨夜竟然做出这种卑鄙小人的事,他怎么能不生气。

将装满血包的箱子送去医疗班后,看着医疗人士马上利用血包进行治疗,轻离在关心了一遍受伤人员,便离开了医疗班。

哦,他还看到了隐的尸体……怎么说呢那感觉,他没觉得悲伤和生气,就觉得很好笑。

等他折返回黑塔后院时,竟然在路上遇见了雨夜和……焰姬。不,应该是说明月。轻离不懂阿瑞比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了明月前世的记忆,也不懂用意为何。

事实证明明月在雨夜心里还有地位的,否则雨夜也不会叫明月不要恨他也不要爱他。因为如果恨了或爱了,就无法淡忘了心中那人,轻离听到雨夜说这句话时候鼻子也有点酸。

「就当风没吹过,我没来过」轻离不懂雨夜说这句话时究竟是以什么心情,只是他觉得遗憾。没错,是遗憾。他没再去妒忌明月,看到明月放声大哭时候也挺替明月感到悲哀,命运就是让明月栽到了雨夜手上,然后再被雨夜放到了遗忘的位置。

那他呢?他在雨夜心中又是个怎么样的位置?轻离本是想上去拉雨夜问个清楚,可爱莎警告了他,他只好无奈地跟着爱莎回去了世界之始。

紫晶之王也是想出去世界之始的,可是连阻止了她,因为连明白她是要出去阻止毁灭之匙。可没想到一回去世界之始,就看见紫晶之王一脸不爽地盘腿坐着地上,被关在了结界里。

轻离不禁失笑,他知道紫晶之王比其他王者来得还要强大,甚至能堪比神祗,可没想到连比她更厉害。然后,他的这一笑立即被紫晶之王给破口大骂,【你是个骗子!你爱他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你的爱根本就连屎都不如,怪不得毁灭之匙不爱你!轻离你就是个浑蛋!骗子骗子!】

轻离愣了愣,然后在蹲下身子和紫晶之王平视,【我能阻止他吗?】若他能,他就会和紫晶之王的情况一样,被连阻止了。可连让他走,甚至是让他见到了雨夜,他根本连紫晶之王都不如,该怎么阻止雨夜呢?

紫晶之王沉默了下来,失去一只手臂的她看起来更凄凉,然后她看向了连,【你才是那个最浑蛋的!】

连压根儿没理会紫晶之王不雅的话语,比起先前的那些「XXX」还有「XXXX」好多了。

【来了。】随着连的声音响起,灵魂状态的青年早已早一步冲到了窗口边。

轻离看向窗外,只见熟悉的身影掉进花海里,然后白色的花海盖住了他的视线。

连站起身,看了眼坐在地上拼命拍打着结界喊叫着「阻止他!」这三个字附加感叹号的紫晶之王,对方眼里的绝望以及悲伤连看得一清二楚。

爱莎看着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视线转向了窗口,雨夜的身影就那样站在花海中,黑色的斗篷被吹开,满是纹路的皮肤在白色的花海中显得很突兀。

轻离冲下楼刚要踏出大门时,就撞上了结界,他拼命想要闯出结界,可无论什么方法都无法让结界卸下,他跌坐在地上。

【何必呢……】爱莎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大门处的轻离,轻声叹息,【那是他的选择,他心甘情愿。】

轻离站起身走上楼,和爱莎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了句,【你怎么可能明白。】

怎么可能明白……

雨夜看着连走来,伸手本想解开斗篷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收集完封印,可连抬手制止了他。

【在那之前,你必须知道一件事。】连淡淡地说。

【如果是要说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那个我已经知道了,不必说多一次。】雨夜浅浅地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他对连没什么警惕心。

【不,我不是要说那个。】连微微摇头,伸出手指指向左边一整片花海看不见尽头的方向,【你必须知道,那是一直以来你追求的真相。】

雨夜心中顿时了然连所说的真相,他摇了摇头,【不,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而且那没用啊。】

连伸出手,大手在雨夜头上揉了揉,然后推了雨夜一把,【去吧!】

【连!我……】雨夜根本不想再耗时间在已经不重要的事情上,扯住了连的衣袖。

连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扯住雨夜的斗篷就往花海深处走去。

雨夜挣扎着蹬脚,花海的白花被他踢飞了起来,不过抓住他的连根本不在乎,【连!你放手!我不要知道!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你放开我!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连停下脚步,原本放在肩上扯着后面人的手一个180度将人拉到前面,伸手扶住了踉跄的人,低下头直视着对方,【若不知道,你会后悔。】

【我还有什么可以后悔的?】雨夜站稳,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纹路的双手,嘴角扯开一个苦笑。

连抓住雨夜的肩膀,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人拉着走,【祭师会后悔的。】

【祭!?等等!你这家伙给我等等!】用力拍掉连的手,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转身盯着他,雨夜小心翼翼地问,【祭在那边?】

连盯住对方半晌,伸手抓住雨夜的肩膀,缓缓举起然后转身用力地往前抛过去,【麻烦的东西。】

雨夜连「不」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直接掉落地面,满嘴都是沙尘。

呸呸呸地把沙子吐出,心里暗骂着那该死的家伙,雨夜抬起头视线一亮就看见了一具棺材在眼前,而且还是童话故事中白雪公主那样式的玻璃棺材。

将脸贴近玻璃表面,雨夜看见里面陌生的女人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一阵骚动,直觉性地就缓缓地将玻璃盖棺移开,伸出手触碰女人的面颊。

在触碰到女人的那瞬间,一股不属于自己或任何人的记忆突然涌上,霸占了他的脑海以及思绪。

一滴水滴跌落在水面上,泛起了层层漪涟,过往的记忆重启……

「呐,雪樱。」一团黑色的雾气漂浮在雪樱面前发出声音,「你不会不甘心吗?对于神祗这样的决定。」

雨夜认得那是阿瑞比的声音,而被称为雪樱的这女人……是祭!雨夜从来不知道阿瑞比曾经和祭有过这样一段记忆,莫非这是在他未诞生前所发生的?

雪樱扬眉露出自信的笑容,「是有点啦,只不过是有点寂寞而已。」

阿瑞比发出呵呵呵的笑声,随后某些东西掉下,雪樱反射性地接住,掌心上的是一把锁和一把钥匙。

「诶呀!真漂亮呢!」仔细瞧着手上的两件物品,雪樱笑着。

「这不是普通匙锁,我研制了好久才制作出来的,用了我很长的时间和力量。」阿瑞比的雾气围绕着雪樱转绕,「送给你吧,这匙锁可以变成人形,而且没有限制时间持久性,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强哦,可以保护你。」

「真的可以送我吗?好不好意思哦。」雪樱笑笑,本是没有打算要从阿瑞比那里拿走任何东西。

「嗯,反正我也照顾不了他们。」阿瑞比的语气略低,随后停在雪樱面前,「不过等下一世你有了前世记忆时,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雪樱真的好喜欢这匙锁,可她不能贸然答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关于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他们一辈子。」

「好啊!谢谢你了,阿瑞比。」将匙锁还给了阿瑞比,雪樱闭上眼,身躯逐渐消失。

待下一世的雪樱成为了祭师想起了和阿瑞比的约定,已经过了好多年。

雪樱从阿瑞比那带走了匙锁,阿瑞比要她在一个月后再来找她实现阿瑞比的条件。

看到这里,雨夜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安,他想闭上眼睛不再看下去,可画面依旧持续在脑海里。

很快地一个月的约定就到了,那时候的毁灭之锁和毁灭之匙早已苏醒,而雪樱再度单独地去和阿瑞比见面。

「约定时间到了哦,雪樱。」画面再度转回依旧是一团雾气的阿瑞比。

「阿瑞比,他们都是好孩子,我愿意照顾他们一辈子。」雪樱笑笑。

「可以啊,不过条件是你只能选一个。」阿瑞比的语气很冷,「毁灭之匙和毁灭之锁之间选一个。」

雪樱的面色也冷了下来,「你说我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而不是一个「他」!」

阿瑞比也不打算食言,「是啊,你可以照顾他们一辈子。不过我要你在毁灭之匙和毁灭之锁之间选一个,若你选了毁灭之匙,那你这辈子再也不能对毁灭之锁好,再也不能当面在乎毁灭之锁,不然我会来带走毁灭之锁,甚至是消灭毁灭之锁的存在。」

「阿瑞比,你一定要这样做吗?」雪樱握紧拳头,一双眼神直直瞪着眼前雾气,恨不得能瞪出一个洞。

阿瑞比飘来飘去,自然是知道雪樱的愤怒,「雪樱,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来制作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做好玩的。」

「那你想干什么?」

「本来我只是想放在你身边看看他们会诞生得如何,可我妒忌了。」阿瑞比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寞,「他们的眼里只有你!完完全全只有你!」

「阿瑞比,你也可以和我们……」

「不要!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幸福就只有我整日待在这黑黑的地方里!?雪樱!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雪樱静默了一会儿,随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那他们两个就消失好了。」

雪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好。」

「呵呵……」

「我选择毁灭之锁。」

然后,世界黑了下来。

【你还好吗?】连看着雨夜,对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眼泪从眼角滑下,最终滴落在棺材里女人的脸颊上。

雨夜僵硬了许久,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连,【……祭她真的有苦衷。】

想起自己之前总是对祭大呼小叫无理取闹,雨夜就觉得自己蠢透了,他怎么能骂那么爱他的祭,怎么能骂如此爱他和毁灭之锁的祭。

【祭真的真的好好哦……】雨夜哽咽着,【幸好祭选了毁灭之锁……幸好祭选了妹妹……】

毁灭之锁这么喜欢祭赐予她的名字,这么喜欢祭叫她的名字,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要是祭选了他,那毁灭之锁肯定会很伤心,他一想起毁灭之锁哭着说找不到祭的时候就觉得心痛。

幸好祭选了毁灭之锁……幸好。

连默默地看着雨夜胡乱地用手在脸上抹一通然后朝自己露出一笑,有些迟疑地开口,【已经……可以了。】

雨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连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脚步凌乱地往右边走,斗篷已被刚才的摔落而解开,此刻雨夜站起来走路斗篷就滑下掉落,可雨夜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

身躯逐渐开始变得透明,雨夜知道祭就快要幸福了,抹了把脸上的泪,喃喃自语地开口,【祭,真的好喜欢你哦!】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哦!

然后,世界开始重置。

抬高手,沙子随着他的动作堆起,俢洛德百般无聊地堆了一堆沙堡甚至是用沙子塑成了人的形状,歪头看向了依然不离开的毁灭之锁。

【他走了。】毁灭之锁按着心口处,她能感受到毁灭之匙的逝去。

心,很痛很痛。

修洛德的手抖了下,原本随着他抬手而堆起的沙子瞬间掉落,他啧了声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沙子,原本堆好的沙堡以及沙人全都瞬间瓦解,修洛德看着毁灭之锁淡淡地开口,【你已经没有道歉的机会了。】

【我没有错,错的是阿瑞比。】毁灭之锁不悦地瞄了眼修洛德,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你对毁灭之匙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修洛德冷冷地看着毁灭之锁。

【那全都是他自愿的!】毁灭之锁朝修洛德吼了过去,眼眶泛红,【你以为我有多好受啊!都怪他!全都怪他!根本不是我的错!】啊啊!我亲爱的人生啊,除了祭,我只剩下毁灭之匙了,所以全都怪他!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修洛德沉默了下来,随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比起你,毁灭之匙更值得被爱。】

毁灭之锁咬牙,抓起一把沙子就往修洛德的脸丢了过去,不过修洛德抬手轻轻一挥,沙子立即从毁灭之锁的掌心掉下。

【你懂什么?!祭选了我!祭选了我!】所以毁灭之匙不值得被爱,因为祭选了她,因为祭爱她。

修洛德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眼前令人心寒的女生。

小小声的抽泣声传来,很刻意地压抑着的哭泣声,修洛德睁开眼,只见毁灭之锁双手捂着面孔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哭泣着。

叹息,修洛德开口,【大声哭出来吧,没有人会笑你的。】

毁灭之锁真的毫不客气地大声哭了出来,间中夹带着些许破碎的言语,【……我没想过要伤害他……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除了祭,就只剩下毁灭之匙。

【看他哭我也不好受……我也有几次去杀了……】毁灭之锁抽气,吸了吸才将未完的话说下去,【杀了那些伤害他的人。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

【……他从来没怪我……】不过如何去陷害毁灭之匙,毁灭之匙也从来没怪过她,所以她为所欲为,变本加厉,【他会原谅我的……他说过因为是妹妹所以所有过错都可以原谅……】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不过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修洛德扶额往后一躺,一想起那家伙就叹气,【真是个白痴呢!】

毁灭之锁看向了修洛德,【他还不是害你娶了那妓女。】

听到毁灭之锁的话,修洛德立马坐起身子,视线冰冷地望着对方,【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让人给了毁灭之匙一杯渗了**的饮料,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还害得他不够糟糕吗?】

毁灭之锁抹了抹脸,冷冷地笑着开口,【那又怎么样,祭给他下了禁令不准杀人,就算那些人将他怎么样了他也只能接受,更何况就算他知道是我陷害他的,我也会被原谅。】

【呵,所以追根到底,陷害我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你吧!】修洛德从没怪过毁灭之匙丢下烂摊子给他,反而是非常心疼毁灭之匙的遭遇,况且毁灭之匙的女儿可是超级卡哇伊的说。

毁灭之锁眨了眨眼,一副根本与我无关的模样,【是你自己擅自带走毁灭之匙破坏了我的计划,而且谁也没想过那个妓女会躲在你房里,是你自己的错。】

【好好,是我的错。】修洛德懒得跟毁灭之锁争这些已经无意义的事情,【全世界最没有错的是你。】

毁灭之锁哼哼了两声,【修洛德,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你会当上了守墓人?】

【就某一天毁灭之匙突然叫我去死当守墓人,我就答应他了。】修洛德笑了起来。

【听你炸。】毁灭之锁翻了翻白眼。

【其实是那样的啦……】

时间回到修洛德未死前……

修洛德当时正在阳台上拨电话给毁灭之匙,在被毁灭之匙挂了好几次后,毁灭之匙似乎放弃似的接了他的电话。

「毁灭之匙,你的女儿满周岁了,你要不要来看看?」电话一接通,修洛德马上开口询问。

通话另一头的毁灭之匙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修洛德,你可以去死吗?」

修洛德没什么惊讶,这话毁灭之匙对他说了很多次,他都没有放在心上,「我说真的啦!你女儿真的好可爱。」

「我是认真的。」毁灭之匙说完这句后就挂了通话。

盯住手机好几秒后,修洛德才咬牙气败坏地将手机丢在桌上,气鼓鼓地坐回了办公椅。

几个小时后,毁灭之匙就来见他。

毁灭之匙告诉了他关于世界重置的这样一说法,甚至是拜托他去当守墓人。

双脚抬到办公桌上,将桌上的文件给推倒去地上,修洛德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毁灭之匙,你真的相信那人的话吗?」

「连不会骗我的。」毁灭之匙顿了顿,「祭需要幸福。」

「你不需要吗?」修洛德真的认为毁灭之匙白痴到可以。

毁灭之匙摇了摇头,「祭幸福就好。」

骚了骚后头,修洛德叹气躺回椅子上,「好,我答应你。」

毁灭之匙笑了起来。

第二天的下午,他就因为一场车祸而去世,就如毁灭之匙所希望的那样,他在去了静默墓地时和那里的守墓人达成了协议,由他成为新的守墓人。

待在静默墓地的人或守墓人都会崩坏,正确来说是记忆以及情感的崩坏,所以很少人会自愿跑去当守墓人。

为了不让他的记忆和情感崩坏,毁灭之匙会时不时跑来和他聊聊天,甚至会带珂洛依的照片给他看。

然后有一天,他不懂是多久,因为在这静默墓地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紫晶之王破坏了我的计划,为了防止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这几年我都不会来这里了。」毁灭之匙拿出一个盒子给他,里面满满是相片。

他看着祭师的身体内在却是毁灭之匙,笑了笑,「好啊!加油哦!」

然后,毁灭之匙不再来了。

【要重置世界,不止是要收集封印让世界毁坏到某种层度,也要得到守墓人的认可,因为守墓人这里可是承载了世界死去的许多灵魂。】修洛德的语气淡淡。

一个盒子出现在沙上,修洛德爱惜地抚摸着,【这就是为什么我成为了守墓人,记忆和情感依旧没有崩坏的原因。】每天的每天,他都很努力地守护着自己的记忆和情感,可以前发生的很多事,都还是不记得了,唯一记得就只有些许的片段,全都靠着这些相片维持下来。

【幸好毁灭之匙还是成功了。】虽然他失去了一个好友,【我不会忘记他的存在,绝对不会忘记。】

毁灭之匙说过世界重置后他要让大家都忘了他,可他相信只要意志坚定,就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就像他待在静默墓地里依旧坚持着要保护自己的宝贵记忆。

毁灭之锁看着修洛德手上的盒子,轻声问道,【你会从这里离开吗?】

【当然,守墓人可是一件苦差事,而且……】

不会再有守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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